1999年4月23日,俄罗斯第一任总统叶利钦因为身体原因在莫斯科去世。
中国政府第一时间发出了唁电,称叶利钦是“中国人民的亲密朋友”,并高度评价了他在归还中国领土和支持中国军事建设方面的贡献。
在不少中国人的心里,叶利钦四次来到中国,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外国朋友。
不过在俄罗斯人民心里,叶利钦一直是个评价两极的人物,甚至有人称他为“俄罗斯的罪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叶利钦上台,中俄友谊升温
1991年12月8号,俄罗斯、乌克兰啥的国家一块儿宣布,苏联这个国际法上的实体到头了,已经不存在了。这些国家准备搞个“独立国家联合体”。
18号那天,俄罗斯政府迁到了克里姆林宫。
27号那天,俄罗斯正式接过了苏联在联合国的席位,继承了苏联作为国际法主体的身份,既包括它的权利,也承担了责任和债务,叶利钦成为俄罗斯联邦的第一任总统。
在27号那天,钱其琛外长表示,中国正式承认俄罗斯联邦政府,原来驻苏联的大使也随之改任为驻俄的使节。
在一边,叶利钦政府也满心希望与中国保持良好的关系。
叶利钦推行的“双头鹰”策略,是一只眼睛紧盯西方局势,另一只光望中国方向。
在自传里,叶利钦这样写过:经过多年的疏远,如今的中国已逐步变成俄罗斯在当今世界版图上关键的战略伙伴之一。
中国的经济增长势头十分迅猛,支持世界多极化,擅长用各种多样的方法来应对复杂的国际事务。
而且呢,中国不光在经济上有出色表现,还在政治、军事等方面成为一个强大的国家,真的是变脸变得不一样啦,成了个现代化、充满活力、发展速度飞快的国家。
由此可见,叶利钦认为中国有望发展成俄罗斯的重要伙伴。
所以,到了1992年底联合国安理会的峰会期间,叶利钦和中国领导人就成功会面了,双方都表达了想把中俄关系推向一个新的、更高的阶段的愿望。
这是中俄元首的首次见面,双方都对这次交流挺满意的,正式开启了叶利钦时代中俄友好关系的序章。
1992年8月下旬,叶利钦政府就表示想去中国走走。
12月17日早上,叶利钦总统和夫人一块儿抵达北京,开启了他对中国的首次国事访问。此次行程,随行的外交团可是挺庞大的,有250个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咱们的中国政府在中南海用最高规格的礼仪迎接了叶利钦。
在中俄双方的会谈里头,两边签了个《中俄联合声明》,宣布彼此都当作“友好国家”来看待。
这说明,俄罗斯在继承中苏关系的基础上,又向前挺进了一大步。
两边同步签下了二十多份合作协议,合作内容涉及经济、政治、军事、对外贸易等各个方面。
叶利钦兴奋地说:“这次我们一次性签下的合作协议,创下了纪录,能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
这次访问,正式揭开了中俄新时期友谊的新篇章,也标志着叶利钦对中国情感的逐步展现。
1996年4月23日,叶利钦再次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一路上,叶利钦一直在琢磨《中俄联合声明》,想方设法和中国搞好关系,把中俄的合作提升到“平等信任、面向21世纪的战略伙伴”这档次。
为了回应叶利钦政府的动作,中国政府也频繁派出代表团前往莫斯科进行访问。
每次到俄罗斯去访的时候,中方代表团都能感受到叶利钦投来的友好善意。
到了1998年11月的尾巴,中国政府代表团第三次飞到俄罗斯,展开了一次国事访问。
那会儿,叶利钦身体不舒服,发着三十九度的高烧,只能住在莫斯科郊区的医院里安养。
能看得出来,待中国代表团一到,他就忍着三十九度的高烧起身招呼,还拿着一大摞纸片,大概有二十来个关于中俄双边关系的问题,激动得想和中国谈谈。
叶利钦激动地跟助手说:“我有一句特别重要的话,要跟中国朋友讲。”
后来大家才知道,叶利钦要表达的内容,是在中国政府面前,全面、清楚、坚定地陈述俄罗斯政府关于台湾问题的态度。
他的明确立场,可以用“叶四不”来概括:不支持“台独”、不接受“两个中国”、不认同台湾加入任何需主权国家身份的国际组织,以及不向台湾出售任何军火。
叶利钦这番说法,真是挺真诚的,也是他展现对咱们友好的一个小小缩影。
在他掌权的十年间,最能体现对中国情谊的事情,就是把沙俄时期从咱中国那边夺走的领土还回去,还大手笔向中国出售了不少先进的军事装备。
归还领土,助力军事
2015年11月4日,中俄边境地名碑的竖立仪式在吉林春华镇中俄边境正式举行。
4.7平方公里原本被沙俄占领的中国土地,如今终于回归祖国的怀抱。
比起庞大的中俄疆域,那块面积就比钓鱼岛略多一点的土地,好像没啥了不起的。
对中国来讲,最关键的根本不是那点儿小土地,而是俄罗斯对中国领土完整问题的态度。
促成这一切的重要推手,正是已经去世的叶利钦。
中国东北的边疆领土,曾经在清朝时期失去了。
那会儿,满清的贵族们软弱无力,在沙俄这么强势的列强跟前,也只能任人摆布。
新中国成立以前后,中苏两国就边界问题进行了漫长的商议。
在两国关系刚开始走暖时期里,中国借助《雅尔塔协议》和《中苏友好同盟条约》,顺利拿回了大连、旅顺和中长铁路的全部控制权。
可到了50年代,由于中苏关系变差,关于中苏领土问题的谈判也就搁置了。
在1991年苏联解体前的中国政府访问莫斯科期间,两国总算签了十多个关于中苏东段边界纷争的协议,基本敲定了两国东段边界的大部分走向,其中还包括后来2015年归还给中国的4.7平方公里土地。
不过好日子没维持多久,苏联还没把中国的土地还回来呢,它自己就先分崩离析了。
关于中国收回领土的事情,再次遇到了不少麻烦和变数。
在苏联解体前,两国签的那个协议还没有经过苏联国会的批准,至于俄罗斯会不会认可之前的中苏条约,谁也说不好啦。
叶利钦对中国表现出友好的态度,最终促成了这事的落实。
1993年,中俄两边再次着手划定珲春地区边界的东段和南段。
为了搞清楚边界的事情,两国都派了不少地理和历史方面的专家去跑。
历经长时间又仔细的调查,中俄在1994年终于签了边境协议,4.7平方公里的土地,算是正式用书面文件归还中国版图啦。
到了2015年,双方正式划定了边境线,这一段土地的争议,终于在叶利钦的推动下,算是画上了句点。
除了尊重中国的领土主权之外,叶利钦对华的友好还能从他大量出口先进武器这事儿看出来。
叶利钦一共去过中国4次,每回都跟中俄的军事贸易合作扯上了关系。
说得好听点是军事贸易合作,说的实在点,就是把苏联时代积攒下来那大批先进的军事武器,一股脑儿地卖给中国。
为了引进俄罗斯的军事装备,中国政府曾经启动过一个叫“934工程”的项目。
外界猜测,这个“934工程”很可能让中国的军工水平一下子先进了大概20年。
在923军工武器展览期间,俄军带来了许多世界顶尖的先进武器,其中甚至包括一些俄罗斯刚刚发布的最新装备。
像龙卷风火箭炮、BMP3战车的炮塔、125毫米炮射导弹,还有温压弹这些,都是展会上亮相的酷炫装备。
只要是中国感兴趣的武器,大多叶利钦都愿意出售,没有谁能阻挡他的意愿。
就连海军的舰艇、战斗机这些国家重要的武器装备,叶利钦也毫不吝啬,和中国签了不少军购订单。
到了20世纪末期,中国的空军和海军装备,基本上可以说是直接从俄罗斯那边拿过来的。
叶利钦推动的中俄军事合作,为中国快速接触到一流的武器装备,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直到如今,我军的许多尖端装备,都跟那些年前的俄制武器有点渊源关系。
叶利钦那种大方又和善的态度,很自然地让中国政府和老百姓都觉得挺亲切的。
所以他一去世,中国方面才会发出深切的哀悼,称他为“中国人民的好朋友”。
可是在咱们中国特别受欢迎的叶利钦,在俄罗斯却遭到不少指责,甚至有人叫他“罪人”,这到底是为啥呢?
俄罗斯罪人?
其实,俄罗斯对叶利钦不满、抱怨甚至批评的原因挺容易理解的,就是在他掌权的那段时间里,俄罗斯的国力有所减弱。
在政治上,俄罗斯一独立下来,国家权力变得有点儿松散了,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都感觉到点儿薄弱。
苏联一解体,叶利钦当政的俄罗斯内部局势就变得乱哄哄的,国家的掌控也变得没那么强硬了。
从纵向看,中央和地方之间的冲突变得挺尖锐,苏联解体的那场戏在俄罗斯那儿也曾真实上演过。
这些年里,叶利钦没有好好搞好政权建设,也没有进行啥深度的社会改革,再加上他自己身子骨不好,结果国家的大权就这样被放松掉了,寡头势力逐步渗透到政府各个角落,掌控了不少关键环节。
在寡头把持政局的情况下,叶利钦只能像走马观花一样,频繁调整国家要员,换来换去。
他执政那会儿,一共换了7个总理、7个安全局长、10个财政部长……
政府换了个不停,中央的凝聚力和掌控力瞬间减弱,决策难以持续落实,国家的权力明显变得虚弱起来。
在经济方面,叶利钦时期的俄罗斯曾一度到了崩溃边缘。
叶利钦执政的这十年里,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有六年都是在缩水。
在90年代,俄罗斯的国内生产总值暴跌了50%,只有美国的十分之一那么多。
1998年全球金融危机一过,俄罗斯的人均GDP曾一度攀升到3500美元,不过也就相当于西方那些发达国家平均水准的五分之一左右。
在经济快要崩塌的边缘,俄罗斯老百姓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工资也直线下降。
到了1999年12月,俄罗斯七成四的老百姓只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有的甚至处在极度贫困的边缘。
那会儿,俄罗斯身上还压着一大笔债务,成了西方国家手里的把柄,总悬在俄罗斯老百姓头顶上,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活安稳。
在那会儿,苏联刚拆伙,叶利钦掌权的俄罗斯,就碰到不少民族内部的矛盾和分裂问题,局势挺紧张。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境内非俄罗斯族聚居区的民族分离情绪,像洪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各个自治共和国、自治州、自治区都纷纷推出了所谓的主权宣言,搞得挺热闹。
甚至那些俄罗斯人聚居的边疆地带,也陆续有人提出“建个国家实体”的想法。
民族分离的浪潮曾一度对俄联邦的国家统一和领土完整形成了不小的威胁。
在这个基础上,国内的宗教极端思想和恐怖主义气息也接连出现,导致俄罗斯社会内部的矛盾变得更加激烈。
在军事实力方面,俄罗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跟美国抗衡了,比起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苏联,差距可是明显拉开了。
经济变差,导致俄罗斯的军费支出猛然降低了不少。
1999年,俄罗斯的军费开支只有70亿美元,而那时美国的投入高达2888亿美元,差不多是俄罗斯的70倍。
如此少的军费,俄罗斯连维持苏联时期留下来的导弹和潜艇都觉得有点吃力。
有的部队里,甚至出现了缴不起电费,结果被电力公司停掉电的情况。
再加上训练经费紧缺,俄军的战斗力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第一次车臣战争那阵,4万俄军开拔战场,结果阵亡达到了4000人,受伤的人数也差不多接近1万。
这个血淋淋的数字放在俄罗斯身上,真让人不由得怀疑了,当年那个曾经站在世界之巅的红色军队,到底还能不能拿出点儿保家卫国的底气和实力呢?
另一边,看到俄罗斯的军事实力一跌再跌,美西方这边就趁势而上,纷纷压缩俄罗斯的战略范围,把它的空间越挤越窄。
1994年4月,北约首次在冷战结束后进行了东扩,把防线向俄罗斯边界前进了超过800公里。
这会儿,西方国家也加快了在中亚和外高加索地区的渗透步伐,还暗中筹划着对中亚各国进行策反。
在1999年5月,美西方直接动手,对南联盟进行了空袭,明显是在挑战俄罗斯的势力范围。
俄军的将军舰开到了地中海,不过面对实力强大的西方军队,已经渐渐没落的俄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盟友被猛烈轰炸,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场事儿之后,俄罗斯在国际社会里的形象算是跌到了谷底,面面俱到都不好看。
身为俄罗斯的领导人,叶利钦自然成了这场糟糕局面的主要锅巴。
结语
对于中国而言,叶利钦是推动中俄友谊发展、归还中国领土、促进中国军事崛起的国际友人。
但站在俄罗斯人的角度,叶利钦执政期间俄罗斯国家大权旁落、社会矛盾加剧、经济崩溃、军事实力骤降。
曾经雄踞世界之巅的庞然大物,却走向了日落西山的悲剧。
如此执政表现,怎能不引起战斗民族的强烈不满?
参考资料
[1]李华锋,王贵全.论叶利钦的执政与俄罗斯国力的衰落[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5):42-44.
[2]李景贤.叶利钦的“中国情结”[J].百年潮,2007(09):19-24.

